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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宏:中共历史上“反党集团”的命运结局

2019-08-02 09:30 星岛环球网

本文原载于《炎黄春秋》2010年第9期,原标题为“中共历史上‘反党集团’的结局”

在中共历史上,曾经有无数人被打成大大小小的“反党集团”。这些人既有非共产党人,但更多的是共产党人;既有一般的干部、党员甚至群众,也有中共中央和国家的高级领导人;既有入党不久的新党员,也有20世纪20年代就入党的老党员;既有文化、教育界的人士,也有党、政、军、公安、政法等领域的人员;既有已经被平反的,也有结论至今未变的。这是中共历史上的一个重要问题,但因为很敏感,至今没有人系统研究过。下面,就谈谈自己的一点看法,对这个问题做一点探讨。

“反党集团”概况

按历史时期划分,中共历史上的“反党集团”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时期:

(一)延安整风时期:“反党集团”开始出现

在20世纪20至30年代,中共党内的斗争虽然很激烈,很多人被“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甚至被打成形形色色的所谓“集团”,例如“AB团”[1]、“社会民主党”[2]、“改组派、“第三党”[3]、“托派”[4]等等,但一直没有使用“反党集团”的名称。从现有的材料看,最早打成“反党集团”的,应该是在延安整风运动中被打成的王实味、潘方、宗铮、陈传钢、王汝琪“五人反党集团”。中央政治研究室的成全(即陈传钢)与中央妇委的王里(即王汝琪)、中央研究院的潘方(即潘蕙田)与宗铮(即郭箴一)两对夫妇,与王实味之间本来只是同志或同学的关系,但因为在毛泽东发出整风的号召以后,成全向毛泽东写过—封信,提出要“整顿人风”,即调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王里和潘方在王实味的《野百合花》发表前后发表过一些与王类似的看法,在王实味被定为“托派”后,他们便被打成“五人反党集团”[5]。

(二)1955—1956年:“反党集团”扩展到高层和其他领域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后,开始在中央高层和其他领域打“反党集团”。由于这方面的材料开放很少,下面主要根据《人民日报》公布的材料,加以介绍。

从《人民日报》公布的材料看,建国后最早被打成“反党集团”的是高岗、饶漱石集团。不过当时的名字不叫“反党集团”,而叫“反党联盟”。在1954年2月召开的中共七届四中全会上,高岗、饶漱石的问题被揭露出来。1955年3月召开的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会议,通过了《关于高岗、饶漱石反党联盟的决议》。1956年1月1日,《人民日报》发表的《为全面地提早完成和超额完成五年计划而奋斗》社论,第一次公开宣布他们是“高饶反党集团”。这个集团后来也称为“高岗反党集团”[6],并扩大为“彭德怀、高岗、习仲勋反党集团”[7]。这是第一个在中共中央高层打成的“反党集团”。

高岗、饶漱石被打成“反党联盟”不久,接着被打成“反党集团”的是胡风等人。胡风,现代文艺理论家、诗人、文学翻译家,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成员。因为向中共中央政治局送了一份30万字的《关于几年来文艺实践情况的报告》,就文艺问题陈述了自己的不同意见,1955年1月20日,中共中央宣传部向中共中央提交《关于开展批判胡风思想的报告》,要求对胡风的文艺思想进行公开批判。1955年1月26日,中共中央批准了这个报告。5月13日,《人民日报》开始刊登为“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材料”,毛泽东还为此写了编者按语,断言胡风等人是“一个暗藏在革命阵营的反革命派别”,“是以推翻中华人民共和国和恢复帝国主义国民党的统治为任务的”[8]。5月18日,经全国人大常委会批准,胡风被捕入狱,并在全国各地逮捕路翎、牛汉等92人。从6月份开始,全国展开揭露、批判、清查“胡风反革命集团”的运动,使2100余人受到牵连,其中92人被捕,62人被隔离审查,73人被停职反省。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打成的第一个全国范围的、牵连广泛的“反党集团”[9]。

在这个时期,基层也开始打“反党集团”。例如河北省武清县,1955年县委派工作组整顿县社供销时,将刘旭中、徐洪儒、陈巨元、阎永会等人视为“反党集团”,并让他们停职检查。[10]

(三)1957—1958年:打“反党集团”进入高潮,“反党集团”遍及全国

随着反右派斗争的开展,一大批在“整风”运动中曾发言甚至根本没有发言的人,不仅被打成“右派分子”,还被打成“反党集团”。

当时打“反党集团”最多的似乎是文艺界。早在1955年9月30日,中国作家协会党组就将著名作家丁玲、陈企霞定为“反党集团”。这个集团,包括丁玲、陈企霞、冯雪峰、艾青、罗烽、白朗、陈明。[11]1958年7月14日,中共中央宣传部向中央作了《关于李之琏、黎辛、张海、崔毅反党集团处理意见的报告》,将对丁玲等人的处理有不同意见的中共中央宣传部秘书长兼中宣部机关党委书记李之琏、中宣部机关党委副书记黎辛等打成“反党集团”。7月25日,中共中央书记处批准了这个报告。定案结论中说:“这个反党集团的罪恶活动,主要是以阴谋手段推翻中央1955年12月对作协党组关于丁玲、陈企霞反党集团报告的批示,策动丁玲、陈企霞反党集团向党进攻,以及否定肃反运动,执行保护坏人、打击积极分子的恶毒政策。”[12]

在反右派斗争中,很多地方都在文艺界中打了一批“反党集团”。例如在河北省文联,有以省文联副主任、党组副书记刘艺亭为首的“反党集团”[13]。在辽宁,有沈阳市文化局副局长、市文联主任王化南、《芒种》主编郭墟、《芒种》副主编吴山组成的“反党集团”[14]。在吉林,有以导演沙蒙、郭维、吕班等为中心的长影“小白楼反党集团”[15],以及长影乐团“反党集团”[16]。在安徽,有文联党组委员王影,《江淮文学》副主编、文联党组委员石青和《江淮文学》编辑部副主任、共产党员钱锋为核心的“右派反党集团”[17],以安徽省文联主席、中共安徽省文联党组书记、省委文教部副部长戴岳为首的“文联右派反党集团”[18],省文化局有以陈仲、张熙才、佘建民为主要成员的“反党集团”[19]。在浙江,有以黄源为首的文艺界“反党集团”[20]。在广东,有以广州市文化局副局长、中国音乐协会广州分会主席、中共音协分会临时党组书记李鹰航为首的“潜伏在音乐、美术界的反党集团”[21]。在广西,有民进广西省筹委会副主任委员、省文联副主席胡明树,民盟广西省委委员、省文联副主席、广西师范学院语文系主任林焕平,民革广西省委委员、桂林市文联副主席李文钊结成的“反党集团”[22]。在四川,有以《星星》编辑石天河为首,包括流沙河、白航、丘原、储一天、陈谦、遥攀、白堤、晓枫、徐航等一大群右派分子的“反党集团”[23]。

在新闻出版界,当时也打了一些“反党集团”。例如《人民铁道报》社打了以副总编辑范四夫为首的“反党集团” [24] ;通俗读物出版社打了以蓝珏、于干等为首组成的“右派反党集团” [25] ;在《鞍山日报》社,打了以副总编辑李惠众为首的“反党集团” [26] 。

在高校,当时也打了很多“反党集团”。例如中央美术学院的“江丰反党集团”[27];东北工学院以右派分子、民盟支部委员陈尚炯、岳从风和王裕生为核心的“右派反党集团”,以九三学社成员、工艺系教授许冶同为首的“反党集团”[28];浙江大学由吴隆延、包德炜、李德进、史孝成、朱文伟等五人组成的“‘春雷’反党集团”[29];重庆西南师范学院的“董时光、罗容梓反党集团”[30]。

在民主党派中,除了最著名的“章(伯钧)罗(隆基)联盟”外,还有“陈铭枢反党集团”[31]。在各省的民主党派中,也有不少人被打成“反党集团”。例如在江西,不仅有中国民主同盟江西省主委许德瑗、副主委刘九峰等组成的“许、刘反党集团”,还有民盟省委副主任委员漆裕元组织的“反党集团”。[32]在广东省农工民主党内,有包括云应霖、丘哲、李洁之、陈卓凡、廖嗣兰、杨飘棠、黄大锵等七人的“右派反党集团”。[33]

在中央机关中,这时也打了不少“反党集团”。例如司法部有以副处长王左平(共产党员)为首的“反党集团”注[34],监察部有以王翰为首的“反党集团”[35]。

各个地方打的“反党集团”就更多了。例如在安徽,有以省委书记处书记、副省长李世农为首的“右派反党集团”[36];在广东,有“云应霖反党集团”[37]、“地方主义反党集团”和以冯白驹为首的“海南地方主义反党集团”[38];在广西,有以民主促进会的成员胡明树(省文联副主席)、刘牧、秦黛、陈宪章为核心的“反党集团”[39],以前广西省委常委、广西省副省长陈再励为首的,包括前省委常委王梦周,前省委委员廖原、骆明、王浩,候补委员廖联原等人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集团”[40];在四川省水利厅,有以农工党员叶嘉禾为首的九名“反党集团”[41];在云南,有以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部长郑敦、副部长王镜如为首的“反党集团”[42];在贵州金沙县,有以副书记李乃蔚为首的“右派反党集团”[43];在甘肃,有以原省委常委、副省长孙殿才,原政法党组书记、副省长陈成义,原省委委员、银川地委第一书记梁大均为首的“右派反党集团”[44],以及“陈时伟、杨子恒、蒋云台等反党集团”[45]。

(四)1959—1965年:在“反右倾”等运动中继续打了很多“反党集团”

在1958年8月于庐山召开的中国共产党八届八中全会上,彭德怀、黄克诚、张闻天、周小舟等被打成“右倾机会主义反党集团”、“以彭德怀为首的反党集团”[46]后,很多机关和地方也都打了很多“反党集团”。例如水利电力部党组打了“以李锐为首的右倾机会主义反党集团”[47];外交部打了“张闻天反党集团”[48];福建在“反右倾”中把省长江一真、副省长魏金水打成了“反党集团”;1959年10—11月,中共正定县委打了以杨才魁为首的“右倾机会主义反党集团”[49]。

进入20世纪60年代以后,“反党集团”的罪名更多了。例如总政治部主任谭政被诬蔑为“反毛泽东思想”,被打成“反党宗派集团”,撤销了他总政治部主任的职务;[50]1962年中共八届十中全会后,习仲勋、贾拓夫、刘景范等因小说《刘志丹》,被打成“习仲勋反党集团”[51];中国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孙冶方、张闻天等因为提出预告尊重价值规律等问题,被打成“孙冶方、张闻天反党集团”[52];提出重庆市萧泽宽、李止舟、廖世俊(廖伯康),因向中央反映四川大量饿死人的真实情况,被打成“萧李廖反党集团”[53]。

(五)“文革”时期:打“反党集团”进入第二个高潮

“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就被打成“彭罗陆杨反党集团”[54]。接着,中共北京市委书记处书记邓拓、北京市副市长吴晗、中共北京市委统战部部长廖沫沙,因写《三家村札记》,被打成“‘三家村’反党集团”[55]。不久,整个中共北京市委被打成“旧北京市委反党集团”[56]。在这之后,各地打成“反党集团”的就更多了。

到“文化大革命”中后期,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原来把无数人打成“反党集团”的人,也被打成“反党集团”,其中最典型的就是“林彪反党集团”[57]和“江青反党集团”[58]。

“反党集团”的结局

历史上被打成的那些“反党集团”,最后的结局大体上分为三类:

(一)彻底平反

这一类最多,绝大部分的“反党集团”都已经得到彻底平反。例如在1978年12月召开的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决定为所谓的“彭德怀反党集团”平反。1981年6月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指出:“庐山会议后期,毛泽东同志错误地发动了对彭德怀同志的批判,进而在全国错误地开展了‘反右倾’斗争。八届八中全会关于所谓‘彭德怀、黄克诚、张闻天、周小舟反党集团’的决议是完全错误的。”[55]

又如因小说《刘志丹》被打成的“习仲勋反党集团”,1979年8月4日,中共中央批转中央组织部《关于为小说<刘志丹>平反的报告》,《报告》指出《刘志丹》不是反党小说,习仲勋等同志对如何改好这部小说发表意见是完全正当的,根本谈不上什么反党阴谋集团活动。所以利用小说《刘志丹》进行反党活动一案,是康生制造的一起大错案,应予以彻底昭雪平反。[60]1980年1月5日,中共中央批复同意中共陕西省委《关于为所谓“彭、高、习反党集团”问题彻底平反的请示报告》,认为所谓“彭德怀、高岗、习仲勋反党集团”的提法,纯系诬蔑不实之词,应一概推倒。1980年2月25日,中共中央又发出《关于为所谓“习仲勋反党集团”平反的通知》,认为所谓的“习仲勋反党集团”纯属不实之词,强加给他们的反党罪名应予推倒,彻底平反,恢复名誉。[61]

再如关于1959年反右倾整风运动中水利电力部打的“以李锐为首的右倾机会主义反党集团”,水利电力部党组在1979年作出《关于对“李锐反党集团”平反的决定》,明确指出:“当时部党组对上述同志是以有纲领、有组织、有计划、有目的的‘反党集团’来进行批判斗争和组织处理的。这些同志被错误定为‘反党集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把他们对水利建设、水电建设和三峡规划的方针政策和重大技术课题的不同意见,视为反党、反中央、反社会主义建设的问题,把他们之间的正常的工作关系和同志关系,视为非组织活动的‘集团’,以致作出了错误的决定。其结果,不仅使这些同志长期蒙受不白之冤,身心受到不同程度的摧残,遭到不公正的待遇,也使水利电力事业(主要是水电建设)受到不应有的损失……”。[62]

又如广东打的“地方主义反党集团”和以冯白驹为首的“海南地方主义反党集团”,1979年8月17日,中共广东省委向中央上报了《关于复查地方主义案件的请示》,还附去省委《关于复查地方主义案件的通知》,明确指出:“1957年至1958年在反地方主义斗争中,省委当时认定古大存、冯白驹两同志‘联合起来进行反党活动’,存在一个‘以冯白驹同志为首的海南地方主义反党集团’,有的地方也定了一些地方主义反党小集团。现在看来,这些结论都是不当的,应予以撤销。”[63]中共中央1979年10月19日对广东省委的请示作了批复,认为“广东省委通知中对过去反地方主义的分析意见是正确的”[64]。1982年4月17日,中共广东省委又向中央纪委并中共中央上报了《关于冯白驹、古大存同志的问题复查结论的请示报告》,“建议中央撤销对冯白驹、古大存同志的原处分决定,恢复他们的政治名誉”[65],从而为他们彻底平反。

对于由毛泽东亲自定性、牵连甚广的“胡风反党集团”,中共中央和有关部门后来也逐步平反。1978年底,有关部门撤销对胡风关于无期徒刑的原判,宣布释放。1980年9月29日,中共中央批转公安部、最高人民检察院、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案件的复查报告》,认为“胡风反革命集团”案件是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混淆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将有错误言论、宗派活动的一些同志定为反革命分子、反革命集团的一件错案,中央决定予以平反。凡定为胡风反革命分子的人一律改正,恢复名誉。凡因“胡风问题”受到牵连的,要彻底纠正。[66]1988年6月18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又发出《关于为胡风同志进一步平反的补充通知》,说有关部门近年来对胡风的文艺思想等方面的几个问题作了复查,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同意复查结论,对其文艺思想、宗派等问题作了澄清和说明。[67]这样,“胡风反党集团”不仅获得了政治上的平反,文艺思想等方面也得到了彻底的平反。

(二)作为“反革命集团”已经平反,但对其中的主要分子没有彻底平反

属于这种情况的,是在延安整风运动中被打成的王实味、潘方、宗铮、陈传钢、王汝琪“五人反党集团”。1982年2月2日,中共中央组织部作出《关于潘方、宗铮、陈传钢、王汝琪等四同志所谓“五人反党集团”问题的平反决定》,全文如下:

潘方、宗铮、陈传钢、王汝琪等四同志,在1942年延安整风运动中,因与王实味来往较多,他们对党内某些现象、某些同志有过一些议论,被认为是“五人反党集团”,受到批判和审查。1945年、1946年中央社会部、中央政治研究室分别对潘方、宗铮和陈传钢、王汝琪四同志做了甄别结论,否定了一些政治问题。但仍有不实之词。

毛主席1950年7月在陈传钢同志的信上曾明确批示:“五人反党集团问题并无具体证据,似应予以平反”。但未能具体落实。“文化大革命”中他们几人受到冲击和迫害。现决定对潘方、宗铮、陈传钢、王汝琪四位同志参加所谓“五人反党集团”的问题,予以正式平反,推倒强加给他们的一切不实之词,撤销对潘方、宗铮两同志的处分,恢复名誉。对因他们的问题受株连的亲属子女,一律发出通知,以消除影响。

这个决定回避了王实味本人的问题,但明确说明王实味“五人反党集团”是不存在的,从而为“五人反党集团”平了反。[68]

关于王实味的问题,李维汉虽然在1980年就提出要把他的问题搞清楚,“如果是错案,即使人死了,该平反仍然要平反”[69],但迟迟没有平反。1986年由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辑、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毛泽东著作选读》,对毛泽东1962年《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提到的王实味作注释时说:“关于他是国民党探子、特务一事,据查,不能成立。”[70]这实际上非正式地为王实味的“国民党探子、特务”问题平反。1991年2月7日,公安部发出《对王实味同志托派问题的复查决定》,其中指出:

经复查,王实味同志1930年在沪期间与原北大同学王凡西、陈清晨(均系托派分子)的来往中接受和同情他们的某些托派观点,帮助翻译过托派的文章。在现有王实味的交代材料中,王对参加托派组织一事反反复复,在复查中没有查出王实味同志参加托派组织的材料。因此,1946年定为“反革命托派奸细分子”的结论予以纠正,王在战争环境中被错误处决给予平反昭雪。[71]

这个复查决定,虽然对王实味的托派问题平了反,但可以看出仍然认为王实味是有政治错误的,定王实味为托派分子似乎也有根据,说明对他的平反并不彻底。

(三)仍维持原结论的

属于这种情况的主要有三个,即“高饶反党集团”、“林彪反党集团”、“江青反党集团”。

对于“高饶反党集团”,除了高岗、饶漱石两人以外的其他主要成员虽然很快就安排了工作,实际上为他们平了反,但对于“高饶反党集团”及高岗、饶漱石两人始终没有平反。对于“林彪反党集团”和“江青反党集团”,也一直维持原来的结论,并于1981年对其主要成员进行公开审判,除摔死的以外,都判了刑。

关于“反党集团”的几点思考

从上述情况来看,中共历史上打的“反党集团”是很多的,而且绝大部分都是错误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我认为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第一,对于什么是“反党集团”,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党纪规定或法律的界定。

按理来说,要打“反党集团”,首先应该对“反党集团”有一个明确的规定或法律的界定,达到了这样的标准才能叫做“反党集团”。但是,查遍中国共产党的所有文件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所有法律,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关于“反党集团”的规定或界定。既然没有明确的规定或界定,那就没有限制了,只要领导人认为什么人与自己看法或行动不一致,就可以把他们打成“反党集团”,从而把无数根本不是什么“反党集团”的人打成了“反党集团”。

从实际情况来看,那些已经平反的“反党集团”,毫无疑问都不是真正的“反党集团”。即使有的仍维持原结论的“反党集团”,严格来说也不能叫做“反党集团”。例如“高饶反党集团”,作为担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国家计划委员会主席的高岗,担任中共中央委员、中央组织部部长的饶漱石,真的会反对中国共产党吗?如果没有中国共产党,他们还能谋取更高的职务、更大的权力吗?实际上,他们的活动不过是为了谋取更高的职务、更大的权力,并不是在反对中国共产党。高岗、饶漱石也没有多少组织上的联系,很难说他们是一个“集团”。因此,还不如说他们是进行非组织活动或阴谋活动更好。

至于“林彪反党集团”和“江青反党集团”,则是另外一种情形。这两个集团完全是由一批野心家、阴谋家等组成的,在“文化大革命”中罪恶累累,犯下了滔天罪行,给国家、人民和中国共产党都造成深重的灾难,称他们为“反党集团”或“反革命集团”,并不能准确反映出他们不可饶恕的罪行。

第二,对于什么人、什么机关才可以打“反党集团”,也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定和法律的界定。

按理来说,对于什么人、什么机关才可以打“反党集团”,应该有一个明确的规定,即只有掌握这种权限的人或机关才有这样的权力。但是,查遍中国共产党的所有文件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所有法律,从来没有一个这样的规定。

从实际情况来看,历史上的“反党集团”是由各种各样的人或机关打的。其中有中共中央委员会打的,有中共中央的部门打的,有中共中央的领导人打的,有中国共产党的省委、县委打的,有国家机关或党组打的,有群众团体的党组打的,还有很多说不清是什么人、什么机关打的。既然什么人、什么机关都可以打“反党集团”,那打成的“反党集团”当然无法控制了。

第三,对于要不要经过法律机关的审判才可以打“反党集团”,也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定和法律的界定。

按理来说,要打“反党集团”,只有经过法律机关的审判,根据其确切的罪行才能确定,不能什么人、什么机关不经过法律程序,就可以随随便便地将别人打成“反党集团”。但是,查遍中国共产党的所有文件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所有法律,从来没有一个这样的规定。

从实际情况来看,历史上的“反党集团”绝大多数都是没有经过法律机关审判的。经过法律机关审判的,只有“林彪反党集团”和“江青反党集团”。但对他们的审判,都是在他们被定为“反党集团”很多年之后才进行的,那只不过是对他们罪名的法律认定而已。既然不要经过法律机关的审判,领导人和领导机关就可以随便把别人打成“反党集团”,那打成的“反党集团”当然就无法控制了。

第四,中国共产党打“反党集团”,受到苏联共产党的深刻影响。

苏联在斯大林统治时期,大搞肃反扩大化,打了很多“反党集团”。其中比较早的是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反党联盟”。在20世纪30年代的大清洗中,又打了以皮达克夫、拉狄克为首的“反苏托洛袄基中心”,以苏联元帅、前国防副人民委员图哈切夫为首的“反苏军事中心”,以政治局委员布哈林、前人民委员主席李可夫为首的“右派—托派反苏联盟”,由叶戈罗夫等苏军元帅组成的“平行的军事中心”,由科西奥尔等前政治局委员和候补委员组成的“平行的布哈林中心”等。这次运动混淆了敌我关系,错杀了一大批党政军领导干部和知识分子。[72]到l938年底,联共十七大中央委员中有三分之二(83人)被捕和处决,l966名代表中有1108名遭到逮捕或关或杀或流放。[73]斯大林死后,赫鲁晓夫又把苏共中央领导人马林科夫、卡冈诺维奇和莫洛托夫打成“反党集团”。苏联共产党的这种做法,不可能不影响到中国。中国共产党内开展的反“托派”的斗争,就是直接受苏联“肃托”斗争的影响开展起来的。除了“反党集团”外,中共历史上的“反党”问题,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这里就不多说了。

值得庆幸的是,中国共产党内打“反党集团”是在大讲阶级斗争的年代出现的历史现象。从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历史上再没有多少人被打成“反党集团”。这是社会的进步。愿这样的历史现象以后不再重演。

作者:郭德宏(中共中央党校教授)     来源:人民网

(注释系据胡耀邦史料信息网中的文本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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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其名字来自英文“反布尔什维克”(Anti-Bolshevik)的缩写,全称为“AB反赤团”,是北伐战争时期在江西建立的国民党右派组织,成立于1927年1月,其目的是打击共产党和国民党左派,成立后仅三个月就宣告解体。后来,中央苏区领导人怀疑敌人的一些破坏活动是“AB团”所为,从1930年夏天开始在在党政机关和红军中广泛开展肃清“AB团”的运动,据有的材料说,当时被错杀的有7万人。 
[2]反所谓“社会民主党”坏死在闽西苏区进行的。因为红十二军在开会纪念李卜克内西、卢森堡、列宁时有人喊错了口号,部分领导人便认为闽西存在“社会民主党”,于是开始大规模的肃反。结果,被错杀6200人,连闽西苏维埃政府中近半数的执行委员,也被当作“社会民主党”杀掉了。 
[3] “改组派”是汪精卫、陈公博等在国民党内组织的反蒋派别,标榜重新改组国民党,被称为“改组派”。“第三党”是国民党左派邓演达等人在第一次大规模失败后组织的,主张是进行“平民革命”,推翻南京政府的统治,建立“平民政权”的国家,进而“实现社会主义”。但他们也反对共产党及其领导的武装革命斗争,因而被称为“第三党”。从1931年开始,鄂豫皖、湘鄂西、湘鄂赣等苏区怀疑“改组派”、“第三党”混入了苏区党政机关和军队,开展了大规模的肃清“改组派”、“第三党”的运动,2万多人被错杀。 
[4] “托派”是“托洛斯基派”的简称,原本是苏联共产党中以托洛茨基为首的一个派别。在抗日战争时期,由于怀疑“托派分子”渗入了解放区,于是开展了“肃托”运动,使很多人被错杀。其中最典型的是山东“湖西事件”和“泰山事件”,分别有300多人和240人被错杀。
[5]黄昌勇《王实味传》,河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221、226页。
[6] 《烧毁高岗反党集团的招魂幡——评反动影片<红河激浪>》,《人民日报》1968年4月14日。
[7] 《毛泽东思想的灿烂光辉普照祖国西南边疆 西藏自治区和拉萨市革命委员会光荣诞生》,《人民日报》 1968年9月7日。
[8] 《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5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1年版,第174-175页。
[9] 《人民日报》刊登的舒芜《关于胡风反党集团的一些材料》中,已称为“胡风反党集团”,见《人民日报》 1955年5月13日。 
[10] 中共武清县党史大事记编辑委员会编:《中共武清县党史大事记 1949-1998.》,中共武清县党史大事记编辑委员会1999年印,第221-222页。
[11] 何载《冤假错案是这样平反的》,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9年版,第77页。
[12] 李向东、王增如 《文人之痛:丁陈反党集团冤案始末》,湖北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
[13] 《河北省反右派斗争扩展到各行各业 中间人士同右派划清思想界限积极投入斗争》,《人民日报》 1957年9月8日。
[14] 《毒草丛生的“芒种”被摧毁王化南郭墟反党集团崩溃》,《人民日报》 1957年9月3日。
[15] 《长影“小白楼”反党集团穷凶极恶 沙蒙郭维吕班率队向党冲锋》,《人民日报》 1957年9月3日。
[16] 《钟惦棐在党内里应外合放起右派向党进攻的第一把火》,《人民日报》 1957年8月5日。
[17] 《妄图取消党的领导 要党对修正主义投降 安徽文联反党集团阴谋败露》,《人民日报》 1957年7月26日。 
[18] 《指挥一些叛徒、流氓、胡风分子等到处点火 戴岳是安徽文联反党集团的主帅》,《人民日报》 1957年12月5日。 
[19] 《近万人投入反右派斗争 群众觉悟不断提高 安徽省级机关展开大论战》,《人民日报》 1957年8月23日。 
[20] 《中共浙江省第二届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关于开除右派分子沙文汉、杨思一、彭瑞林、孙章录党籍的决议》,《人民日报》 1957年12月27日。
[21]林里《“音乐城”的魔影》,《人民日报》 1957年9月24日。
[22] 《在反右派斗争战线上广西文艺界揭露一批右派分子》,《人民日报》 1957年8月8日。
[23]姚丹《在“草木篇”的背后》,《人民日报》 1957年8月16日。
[24] 《铁道部反右派向纵深发展 原来隐蔽很深的右派分子不断被揭发出来》,《人民日报》 1957年9月5日。 
[25] 《不容右派分子篡夺人民出版事业领导权 文化部负责人谈首都出版界反右派斗争经过》,《人民日报》 1957年8月14日。
[26] 《批判右倾思想 克服温情主义 鞍山反右派斗争扩展到基层》,《人民日报》 1957年8月26日。
[27] 《文艺界反右派斗争捷报频传 江丰反党集团败露》,《人民日报》 1957年8月15日。
[28] 《沈阳各高等学校反右派斗争深入 一批反党小集团被揭发出来》,《人民日报》 1957年8月13日。
[29] 《浙江高等学校反右派斗争搞得好 右派骨干显露原形,积极分子受到表扬》,《人民日报》 1957年8月13日。
[30] 《“特殊盟员”》,《人民日报》 1957年8月20日。
[31] 《在青岛市人民代表大会上陈仰之陆侃如等受到尖锐驳斥》,《人民日报》 1957年10月10日。
[32] 《挖掉章罗联盟在江西的巢穴 许德瑗刘九峰右派集团崩溃》,《人民日报》 1957年8月21日。
[33]黄向青《云应霖的丑恶活动是掩饰不住的》,《人民日报》 1957年8月25日。
[34] 《司法部反右派斗争大有进展揭露出四个右派小集团 右派分子被驳得哑口无言》,《人民日报》 1957年9月20日。
[35] 《人民日报》 1957 年12月5日。
[36] 《 安徽反右倾思想大辩论大胜利肃清无产阶级专政取消论从李世农反党集团手中夺回了专政职能的刀把子》,《人民日报》 1958年3月10日。
[37] 《在广东省人民代表大会会议上右派分子被驳得抬不起头来》,《人民日报》 1957年8月2日。
[38]区梦觉《广东反地方主义斗争的胜利》,《人民日报》 1958年6月6日。
[39] 《制定行动纲领 阴谋篡夺领导 广西文艺界揭露一个反党集团》,《人民日报》 1957年8月4日。
[40] 《纯洁党的组织 巩固党的团结和统一 彻底扫除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垃圾 广西党代表大会开除陈再励右派集团的分子出党》,《人民日报》 1958年7月15日。
[41] 《叶嘉禾组织反动集团拒不交代四川水利厅职工同他坚决斗争》,《人民日报》 1957年8月15日。
[42] 《云南省委揭露一个反党集团组织部长郑敦副部长王镜如被开除出党》,《人民日报》 1958年5月26日。
[43]赵广玉《放得透 鸣得深 辩得清 改得狠》,《人民日报》 1958年6月17日。
[44]张仲良《要革自然的命,必先革思想的命》,《人民日报》 1958年5月17日。
[45] 《反右派斗争形成一条广阔的战线 甘肃千余右派分子陷入群众重围》,《人民日报》 1957年8月5日。
[46] 《中国共产党八届八中全会关于以彭德怀为首的反党集团的决议》,1959年8月16日,《人民日报》 1967年8月16日。
[47] 宋晓梦著《李锐其人》,河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53页。
[48] 程中原著《张闻天传》(修订版),当代中国出版社2000年版,第428页。
[49] 中共正定县委党史办公室编《中国共产党正定县历史大事记 1949.10-1966.5.》, 中共党史出版社1993年版,第98页。
[50] 董宝训、丁龙嘉《沉冤昭雪 平反冤假错案》,安徽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274页。
[51] 张宏儒《二十世纪中国大事全书》,北京出版社1993年版,第710页。
[52] 《刘国光文集》第10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656页。
[53]林雪《我向中央讲实情——原四川省政协主席廖伯康访谈录》, 向继东编选《2007中国文史精华年选》,花城出版社2008年版,第42页。
[54]张宏儒、长弓、筱平编《中华人民共和国大事典 1949-1988》,东方出版社1989年版,第104页。
[55]鲁天明《“三家村”反动面目的大暴露》,《人民日报》 1966年5月22日。
[56]安徽省批判反动小说《风雷》战斗组《反动小说<风雷>出笼前后》,《人民日报》 1968年7月10日。
[57] 思化、军红《林彪反党集团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死敌》,革命大批判文章选辑《林彪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可耻叛徒 》,江苏人民出版社1973年版,第17页。
[58]刘吉主编《中国共产党七十年 1921-1991》,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11页。
[59]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注释本》(修订),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24页。
[60] 陈文斌等编《中国共产党执政五十年》,中共党史出版社1999年版,第495-496页。
[61] 陈文斌等编《中国共产党执政五十年》,中共党史出版社1999年版,第505页。
[62] 宋晓梦著《李锐其人》,河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53页。
[63]《习仲勋主政广东》编委会编《习仲勋主政广东》,中共党史出版社2007年版,第220页。
[64]《习仲勋主政广东》编委会编《习仲勋主政广东》,中共党史出版社2007年版,第221页。
[65]中共海南区党委党史办公室编《冯白驹研究史料》,广东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530页。
[66]陈文斌等编《中国共产党执政五十年》,中共党史出版社1999年版,第516页。
[67] 李辉《胡风集团冤案始末》,人民日报出版社1989年版,第440页。
[68] 黄昌勇《王实味传》,河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253-254页
[69] 温济泽《王实味冤案平反纪实》,《炎黄春秋》1992年第4期。
[70] 《毛泽东著作选读》下册,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890页。
[71] 黄昌勇《王实味传》,河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264页。
[72] 赵德水主编《社会主义知识辞典》,江苏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349页。
[73] 季鑫泉编著《世界与中国150年》,重庆出版社1994年版,第213页。

中国纪检监察学院副院长李永忠:让人民共同享有自由放言的机会

21-06-09 16:13:23 杭州门户网

本网记者北京讯:胡德平同志的《改革放言录》一书共有7部分82篇文章,该书起于1984年的《为自由鸣炮》,止于2013年的《活国在于活人》,为德平同志近三十年来为改革鼓与呼的言论实录。有历史意义,因为有史的脉络、史的记载;有现实意义,因为有现实的需求、现实的呼唤;有启示意义,因为有启示的可能、启示的必须

  为自由放言是共产党人的不懈奋斗目标

  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顶层设计:“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中国共产党为争取人民大众的自由而成立,为实现全面自由发展的目标而奋斗。无疑共产党人的自由,既包括宪法所赋予人民大众的言论自由,也包括党章所赋予的党内批评与自我批评的自由。

  正如德平同志所言,“社会主义社会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抛弃了社会自发发展的消极因素,逐渐成为自由、自觉、自主的积极发展的社会”。德平同志还说,“历史是民族的记忆”。一定程度上讲,中国历史就是一部放言与禁言的博弈、交锋的历史,改革开放的历史尤其如此。

  如果没有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当时的经济、政治、文化、人才等很难达到那样一种高度,中国的大一统也很难在秦始皇统治时期迅速实现!如果没有“公车上书”与戊戌六君子的变法放言,如果没有新文化运动的思想启蒙、放言交锋,中国的半殖民半封建社会不知还要延续多久!

  如果没有改革开放以来的“真理标准”与“两个凡是”、姓“社”与姓“资”、公有与私有、左与右的多次博弈与交锋;如果没有胡德平、吕日周、刘日等一批批共产党人冲破桎梏、打破藩篱、放胆放言,中国将难以摆脱苏共亡党、苏联解体、东欧剧变的噩运。

  同时,历史也反复证明,凡是与禁言相伴,通常是执政的衰败及王朝的没落!

  中共党史既有放言的豪迈,也有禁言的曲折。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面对异常强大的“三座大山”,毛泽东放言,“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毛泽东既有“让人说话天塌不下来”的放言,也有“引蛇出洞”的禁言。改革开放初期,面对“文革”对政治生态的严重影响,面对“两个凡是”的禁言禁声,邓小平大胆放言,“一个革命政党,就怕听不到人民的声音,最可怕的是鸦雀无声”。十一届三中全会,作为实事求是的大会、解放思想的大会和放胆放言的大会而名垂青史。32年前邓小平的8·18讲话,既是改革开放的总规划蓝图,也是邓小平的改革放言录!

  党的十八大又开新局。总书记习近平带头不断放言:“对中国共产党而言,要容得下尖锐批评”; “要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要“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要让中国人民“共同享有人生出彩的机会,共同享有梦想成真的机会,共同享有同祖国和时代一起成长与进步的机会”。当然,这“三个共同”也内含了让中国人民共同享有自由放言的机会!

  建党91年、执政63年的历史同样证明,凡是敢于放言的时期,通常是我党兴旺发达的时期;凡是鸦雀无声的时期,必是我党严重失误的时期。

  面向新时期的中国共产党和中华民族,又一次站到了为实现“中国梦”而放言的新起点上。

  能否放言成为政权兴衰的重要标志

  盛世赢在敢放言,末代输于常禁声。

  大唐盛世的魏征因屡屡在皇上面前放言而名垂千秋,而主政苏联11年的赫鲁晓夫“退休”后,竟然要靠偷听美国之音来了解世情、国情和党情。

  我党执政以来,党的八大和十一届三中全会因民主讨论和自由发言留下了辉煌的印记。其发言人数之多,代表面之广,形式之活泼,在历届党的会议中少有。在党的八大上,毛泽东致《开幕词》,刘少奇作《政治报告》,邓小平作《修改党章报告》,周恩来作《第二个五年计划报告》,除了这4个重要报告之外,在大会上发言的有68人,45人作了书面发言。为十一届三中全会作铺垫的中央工作会议历时36天,真理标准问题讨论的提出者、组织者与提出和坚持“两个凡是”、坚持反对真理标准讨论的主要人物正面交锋,陈云等党的许多老一辈革命家和领导骨干,对“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两年来党的领导工作中出现的问题提出了批评,甚至点名道姓地批评了时任党中央副主席的汪东兴,但是在整个会议的进程中,没有发生因为在大会上公开批评一位副主席而受到任何指责的事情。

  苏共长期搞经济、政治和言论三垄断,控制舆论,禁锢思想,《真理报》上无真理,《消息报》中无消息,全国上下万马齐喑,全党上下众人诺诺,上级不了解下级,下级不信服上级,党听不到人民的声音,人民不信党的声音,党群疏离,干群分化,最终无人能替天下负责。

  言论垄断,因言获罪,则是“旧制度”的重要特征,进而成为“大革命”的主要原因。

  以史为鉴知兴替。熟稔历史的德平同志多次放言,“凭吊苏东悲剧”:

  1999年,他放言:“对社会主义决不要轻言胜利,不要妄言早日建成,不要忽视“左”和右的各种思潮的侵袭,不要过早宣布向共产主义过渡的开始,不要淡化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剧烈变化”。

  2007年,他放言:“苏联、东欧实行的传统社会主义模式有其严重弊端,长期不思改革,不能与时俱进,终成悲剧。”

  2011年,他放言:“我们应该把苏联解体作为借鉴和教训,成为我们党的建设的一个内容”。特别讲到“吸取苏联解体的教训,不光要讲,还要落实和监督”。

  ……

  好制度保障好环境,营造放言好氛围。中国宪法明确保护公民言论,赋予公民监督和批评公权力的权利,也即赋予公民放言的权利。中国政府还先后签署了联合国两大人权公约,即《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和《经济、社会及文化权利国际公约》。党的十八大和《国家人权行动计划(2009-2010)》强调保障公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和监督权。可见,放言是人类社会的普世价值,也是宪法法律保障的公民权利。伏尔泰说:“我不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历史经验证明:敢放言,个人确有风险;如禁言,执政者必有危险。1957年反右派扩大化,使党外人士禁声,丧失言论自由,隔断了中共与党外人士的正常信息交流和来自党外的批评声音;1959年庐山会议反右倾,打倒大胆放言的彭德怀、邓子恢等,使党内禁声,党内失去了言论自由,堵塞了来自党内的批评通道和声音。由此,异体监督与同体监督机制双双缺失,乃至发生了十年“文化大革命”这样沉重的权力事故。

  在新的历史时期,党和国家面临两个最基本的课题:第一仍旧是下决心进一步推进改革开放,“改革不可废,承诺不可弃”;第二就是如何进一步落实社会主义宪政法治,依宪、依法执政治国。

  怎么放言成为能力和勇气的重要体现

  放言既需要文史哲的修养和语言文字的能力,更需要政治的智慧和理论的勇气。

  在某个特定时期、特定场所,确实需要只做不说,或多做少说!但是,这只是权宜之权,而非长久之策!同时,这种只做不说,是谋定而后动的只做不说,是只在內部或很小范围的说,而在外部或更大范围的做!

  邓小平同志在江西新建拖拉机厂劳动改造期间,“绵里藏针”,只做不说。但自十一届三中全会始,他却振聋发聩式频频放言。如“权力过分集中,越来越不能适应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现在再也不能不解决了”;“十年最大的失误是教育”,“发展是硬道理”,苏联模式的权力结构是“总病根”……

  《改革放言录》既是德平同志30年来的放胆、放言和放怀,也是我国改革开放的史料、史考、史论、史评。

  伴随着改革开放的进程,德平同志放言的领域不断突破。他“首选工作是做历史研究、文物工作,这是允许人们完全放言的领域”。后来走上领导岗位,不论是在中央统战部、全国工商联工作,还是在全国人大、政协的相关岗位上,他在非公有制经济、基本经济制度、民主法治、文化、学术等方面屡屡放言:

  针对清算民营企业原罪的问题,他放言,“民营企业只有现罪,没有原罪”,“原罪是吃禁果”,“冲破计划经济必须吃禁果”,“民营企业家是中国市场经济的先行者”,“民营经济成为中华民族和平崛起的一种重要力量”。

  针对城镇化过程中,群众维权、群体性事件、恶性事件频发的问题,他放言,“农村土地确权要严格到位”,“共产党的成功本来是得之于土地,但也有可能会失之于土地。”

  针对文化工作和政治工作,他赞同朱厚泽同志的“三宽”(“宽松、宽厚、宽容”),放言“宽则扩大团结面,人才辈出;窄则脱离群众,自己成为孤家寡人”; “孤立起来不会有纯洁性”。

  针对党和国家的权力结构建设问题,他放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一场分权的改革实践”,“分权能释放巨大的生产力”;“民主和集中在我们党的历史上极度不平衡”,“关于民主集中制,我觉得民主一直很弱势,集中很强势”。

  针对民主建设问题,他放言,“‘尊重群众的选择’就是尊重生产力的选择”;“生产力的发展,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任务,除了要和民生、民权挂钩,也必须要和民主挂钩。因为这时公民手中的选票,表决的事项,才和自己的物质利益、法律权属血肉相连,呼吸相关。要说这种民主,公民没有兴趣,公民素质不能逐步提高,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针对社会建设问题,他放言,“不能用文革的方法解决现在的矛盾”,“发生在人民内部之间的矛盾,凡属经济问题,就应以博弈的态度对待;社会问题,应以谈判的方式解决;政治问题,应用协商的机制处理。“

  放言是理论勇气和政治智慧的集成。改革是对现有政策、法规、法律的突破,不放胆,则不足以放言;不放言,则未必能放手。

  当下中国,在既有的权力结构和政治生态下,集中易而民主难,批评与自我批评则更难。尽管中央不断提倡,批评却始终难以形成气候,放言也始终难以得到有效保障。因言获罪屡见不鲜,重庆的彭宇案、河南的王帅案、山东的曹磊案,不断发生违背宪法的不和谐事件。五年一次的党代会、每年一次的两会,除几个已退休或临近退休之士“谔谔”放言外,相当多的代表委员仍然是“众人诺诺”。

  当下中国,处于历史的关口,既有广大民众对宪法赋予的放言参政的权利的保障和落实的诉求,又有改革开放进入深水区、攻坚期而迫切需要广开言路、凝聚共识的呼唤。

  借鉴苏联教训,化解“四大考验”和“四大危险”,“一个自信的社会主义大国应为世界的普世价值作出比其他国家更光辉的贡献”。愿以中华民族无与伦比的自信力,以共产党人不怕丢官的放言力,打破“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周期律,努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梦想。

  “有谔谔争臣者,其国昌;有默默谀臣者,其国亡。”

  当然,立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一特定条件,无论就时间或空间而言,马上并全部放言,在当下还只是一种追求和向往,还不可能完全做到。但党的政治生活、党的机关报刊、党的中高级干部,党代会常任制、党委权力公开等试点单位,或者设立政改特区中的先行先试,则是完全可以而且应该做得到的!

  这种先行先试的部分地区、部分人员的放言,所需要的只是十八大报告中所强调的“更大的政治勇气和智慧”而已!

  (作者为中国纪检监察学院副院长)

【跋】有网友注意到昨天,几十家官媒齐发一篇旧文——,

山西经济网 http://www.scjjbol.com/html/news/3ae1a3f2b65c2f3ea0613fae.html
天津门户网 http://www.caoyuanw.com/html/news/c5fc9754d7fecbfe8e086ea7.html
北京门户网 http://www.xianzhiw.com/html/news/a7553a9e1ba8ae0bd6e5dd86.html
中国头条网 http://www.qlxol.com/html/news/683a3638315244ed5c48112f.html
桂林网 http://www.guilinw.com.cn/news/2021/0609/124427.html
太原热线 http://www.taiyuan1.com.cn/news/1623226502.html
江苏网 http://www.jiangsua.cn/html/news/a46698890946aad6424b2628.html
广州在线 http://www.haixiaw.com/html/news/bd469329cf37fb3e837d96ea.html
宁波新闻 http://www.ningboa.cn/news/guonei/18130.html
威海信息港 http://www.weihaiw.com.cn/xinwen/96925.html
杭州门户网 http://www.hangzhouf.com.cn/xinwen/85459.html
辽宁热播 http://www.liaonings.cn/xinwen/74281.html
长春都市网 http://www.changchunw.com.cn/html/news/83c5b6a1130f6869a75bbbc2.html
武汉热线 http://www.wuhanw.com.cn/news/58323.html
唐山信息港 http://www.tangshanf.com.cn/html/news/1fc08bbfaa69c15f58542ae4.html
四川热线 http://www.httx06.com/xinwen/48938.html
深圳网 http://www.shenzhenf.com.cn/xinwen/98640.html
淄博信息港 http://www.zibofa.com.cn/xinwen/71614.html
洛阳信息港 http://www.luoyangw.com.cn/xinwen/89433.html
青岛网 http://www.qingdaom.cn/news/56841.html
晚报网 http://www.wanbaow.com.cn/a/guonei/20210609/89672.html
上海热线 http://www.limingw.com/news/46455.html
南宁网 http://www.nanningw.cn/a/news/guonxinwen/20210609/96703.html
南京网 http://www.nanjingf.com.cn/xinwen/86434.html
天津热线 http://www.tianjinx.cn/html/20210609/67363.html
广州热线 http://www.guangzhouf.cn/xinwen/201404.html
郑州热线 http://www.zhengzhoux.cn/xinwen/88571.html

用百度搜索本文,所获多是2013年发出的,这些些网址,有点访问亦有障碍,好在除开头一段文字略有出入,正文完全一样,现将杭州门户网发出的本文转发于上。人民网原文链接也附于后。

李永忠:让中国人民共同享有自由放言的机会 2013年05月05日13:18   人民网-人民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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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骥才:掩盖历史错误,跟有病不治是一个道理!

辉煌对你说2021-06-10

原发《北京青年报》,采访者:朱玲。本文原标题《历史更需要反思,但我们做得不够》。受访者:冯骥才,中国当代作家、画家、社会活动家,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执行副主席。

一个民族不怕犯错,就怕记不住教训

北青报:去年,您的《一百人的十年》再版,这本书写了没经过文革“十年”的人对那段历史的态度。这些年轻人,在对历史的态度上,哪一点让您感触最深?
冯骥才:淡漠。但我觉得不怨他们,怨我们。

北青报:“文革”十年过后,“伤痕文学”兴起,您也是那股文学潮流中的代表作家之一。“伤痕文学”多停留在对历史的控诉和个体的诉苦上,如此面对历史,您觉得够吗?
冯骥才:我觉得,历史更需要的是反思,但我们做得不够。当然,这也跟我们时代的突然转变有关系。现实充满了新的问题,也充满了新的魅力。所以,文学开始被这个东西吸引。当时,国家也希望文学能推动改革。慢慢地,文学就转向了。

北青报:可否说,在那一特殊的历史机遇下,对历史的反思,实际上,没有真正开始就结束了?冯骥才:就是这样。忏悔是人性中的复苏,也是社会进步的历史良机,但被我们错过了。历史的机遇一旦错过,十倍的力量也无从挽回。

北青报:缺了这一段,有何弊端?
冯骥才:一个民族,不怕它犯错误,就怕它记不住教训。如果记不住教训,那些损失掉的东西,才是真正损失了的。只有记住教训,我们才不会重蹈覆辙,一个民族才能真正成熟起来。

北青报:对那段历史如此审慎,是否意味着最佳的反思时机未到?
冯骥才:对特殊历史阶段的“反人性”,如果能深刻反思,我们的民族,就会更人道主义、更人性,更尊重生命、尊重他人,知道爱是什么,琢磨琢磨这些有什么不好呢?如果这些东西不反思,觉得反思似乎造成思想混乱,或者会被利用,认为是对政治的一种否定,或者怀疑,带来的结果可能更可怕。
不能掩盖历史错误。这跟有病不治是一个道理。其实,就像癌细胞一样存在自己身上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发作出来。

面对历史,诚实是最合适的态度。对历史,德国的诚实值得学习。我曾写过,面对历史,跪着的德国人比站着的日本人高大。

“文学家、艺术家、学者对社会有矫正功能”

北青报:有人说,某些特殊历史阶段的“遗毒”,迄今还对大家日常生活产生影响。
冯骥才:没有肃清的那十年制造的“人性恶”,在今天充斥着利益博弈的市场化的社会里双倍发酵了。你看网上,很多语言,“我非得把你弄臭了不可”,就跟那时候一样,词儿都一样。我不用棍子打你,不抄你家,但用语言暴力把你毁了。“非得把你拉下来,才解气”——就是那种心态。当年有的人不就是“凭什么你们家好?我非得以某个名义,把你们家抄了不可”。另外一拨儿人少不更事,别人告诉他这是“革命”,他们就跟着瞎胡闹。

北青报:您强调历史反思中知识分子的作用。
冯骥才:诚实地面对历史,对当下是一种很好的教育。教育不是由上而下的,教育的本质是启发。
我所言的反思,不是那种政治功利的反对,而是一种科学的、客观的态度。我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开始担任全国政协委员,曾在一次政协会议上对一位国家领导人说,希望中央领导能够理解艺术家、知识分子,大家对中国社会发展的终极目的是一致的,都希望我们繁荣富强。在这一目标一致的情况下,请允许知识分子说出和政府官员不一样的话,甚至于说出相反的话来。
文学家、艺术家、学者对社会有一种矫正的功能。但必须是独立的、前瞻性的判断,才有价值。顺向思维没有价值。前瞻,常常和现实是对立的。

媒体:白银市景泰县委书记跳楼自尽

白银越野赛事故调查结果尚未出炉,白银市政协副主席李作璧被曝在家中跳楼自尽,……

人民资讯发布时间: 06-1020:26人民网人民科技官方帐号

6月10日,西部大开发杂志官微@西部决策报道:6月10日,记者从多方获悉,甘肃省白银市政协副主席(二级巡视员)、景泰县县委书记李作璧于6月9日上午10时左右于家中跳楼自尽,享年57岁。

6月9日,有关景泰县县委书记李作璧自杀身亡的消息就在网上流传。有媒体人通过个人微博表示:李作璧确实自杀身亡,自杀后曾被送往白银市第二医院抢救。此后,西部大开发杂志官微证实了这一消息。济南日报报业集团下属新黄河客户端记者致电景泰县人民政府办公室,工作人员拒绝回应此事,表示一切以宣传部门回应为准。之后,该记者又多次拨打景泰县委宣传部和白银市委宣传部电话,但均无人接听。

5月22日,2021年(第四届)黄河石林山地马拉松百公里越野赛暨乡村振兴健康跑开幕,市政协副主席、景泰县委书记李作璧主持开幕式。随后,越野赛遭遇极端天气,最终造成21人遇难。

公开资料显示,李作璧,男,汉族,1964年10月出生,甘肃会宁人,中共党员。1985年8月参加工作,党校研究生学历,任白银市政协副主席,景泰县委书记、二级巡视员。李作璧最后一次公开露面为5月25日。据白银市当地媒体报道,5月24日晚,白银市委副书记、市长张旭晨来到景泰县,看望“5·22”突发公共安全事件受伤人员和遇难者家属,并表示深切慰问。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徐世林,市政协副主席、景泰县委书记李作璧及市政府秘书长张明玺一同看望慰问。

白银越野跑重大安全责任事故发生后,国家体育总局高度重视,连夜召开紧急会议研究跟进措施。6 月 2 日,国家体育总局接连出台了《关于暂停相关体育活动的通知》,以及《关于加强路跑赛事安全管理工作的通知》,一方面直接叫停了山地越野赛,戈壁穿越、翼装飞行、超长距离跑这几类高危体育赛事;另一方面也大幅提高了马拉松的办赛标准和门槛。具体来说,就是所有行政区域内的路跑(包括马拉松、半程马拉松、10 公里、5 公里等)赛事,严格按照中国田径协会的竞赛组织标准及相关要求,其中包括:落实好 “安全风险防控方案、应急处理方案、疫情防控方案和赛事组织方案” 四大方案。这要求所有马拉松赛事组织方,要在国家体育总局和中国田协对赛事进行报备,同时要准备好落实四大方案的相关材料,通过国家体育总局相关部门的审核,马拉松赛事才能重启。6 月 8 日下午,中国田径协会发布了《关于取消第十四届全国运动会田径马拉松项目资格赛的通知》,该赛事原定于 6 月 13 日在甘肃省兰州市举行。

如今,白银山地马拉松越野赛的悲剧已经过去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到目前为止,调查结果,事故追责等尚未公布。而当地政府提出的每名遇难者补偿95万元的解决方案,也受到了大半遇难者家属的抵制。当时,据《海峡都市报》报道称,白银越野赛“5·22”事故后,21名死者的家属于5月23日陆续抵达了白银市。由于白银市、景泰县政府方面对21人的家属共161人安排专人专组,“提供一对一服务”,家属们既不能互相接触,也始终难以与外界接触和沟通。有家属称,当地政府似乎是故意拖延,逼迫家属尽快火化尸体。

据微博名为“王才亮律师”的博主透露:”甘肃白银景泰县黄河石林山地马拉松发生的遇难事件致21名马拉松选手牺牲。昨日上午,巡视组与景泰县委书记李作壁谈话,随后,李回家从11楼跳下身亡。这个事件的善后应该还没有完。”

由此推断,李作璧自杀或与白银越野赛事故有关,但截止目前,白银市和景泰县对此消息并未作出官方回应。

本文来源:体坛新视野

甘肃马拉松死21人后再夺一命:县委书记自杀谢罪!

月王说昨天

甘肃白银马拉松冻死21名选手之后再夺一命,事故发生地的主政官—景泰县县委书记李作璧昨日自杀身亡。

刚刚,知名媒体人崔永利通过个人认证的微博中称:刚才有多个自媒体称李作璧昨天跳楼自杀。本博刚才证实,李作璧确实自杀身亡。自杀后曾被送往白银市第二医院抢救。

资料显示,崔永利是原华商报调查记者。

西部大开发杂志官微@西部决策报道:6月10日,记者从多方获悉,甘肃省白银市政协副主席(二级巡视员)、景泰县县委书记李作璧于6月9日上午10时左右于家中跳楼自尽,享年57岁。

之前,有消息称,李作璧自杀与白银马拉松死亡21人事件有关。

消息说,有关方面在与其谈话后,李作璧便跳楼自杀。

李作璧简历:

李作璧,男,汉族,1964年10月出生,甘肃会宁人,中共党员。1985年8月参加工作,党校研究生学历。

现任白银市政协副主席,景泰县委书记、二级巡视员。

1985.08—1988.03 甘肃省会宁县老君坡乡政府干部

1988.03—1991.08 甘肃省会宁县青江驿乡副乡长

1991.08—1993.12 甘肃省会宁县青江驿乡乡长

1993.12—1995.01 甘肃省会宁县四房吴乡乡长

1995.01—1995.12 甘肃省会宁县四房吴乡党委书记

1995.12—1998.01 甘肃省会宁县河畔乡党委书记

1998.01—2002.03 甘肃省会宁县副县长(期间:2001.07—2001.12在甘肃省教育厅挂职任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处副处长)

2002.03—2006.01 甘肃省会宁县委常委、副书记

2006.01—2006.10 甘肃省会宁县委副书记、副县长

2006.10—2006.11 白银市教育局副局长、党组副书记

2006.11—2014.02 白银市教育局局长、党组书记

2014.02—2015.05 白银市住建局局长、党组书记

2015.05—2021.02 甘肃省景泰县县委书记 

2021.02—,白银市政协副主席,景泰县委书记、二级巡视员。 

现任景泰县委书记、二级巡视员。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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